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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花靨 摧花靨第8章 啖肉飲血在線免費閱讀_佩達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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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花靨第8章 啖肉飲血在線免費閱讀

李府內,杜秋娘和鄭笙兒被李錡叫去庭院。

只見幾十個武士在陽光下赤膊訓練,他們裹着頭巾,分成幾組,一組七八個人,有的在對陣摔跤,有的在練習射箭,個個看着勇猛兇悍,並非一般的武士,說是死士倒還貼切些。

「哈哈哈,美人兒,你看我這些精兵勇士怎麼樣?」李錡炫耀着。

「大人的武士精明強悍自然不用多說。」杜秋娘冷冷地回道。

「桑布,你過來!」李錡朝遠處一勇士揮手,這位勇士看着與其他武士打扮並不相同,滿臉鬍子,眼神深邃,身材魁梧健碩,雖沒有赤膊,但透過衣衫可以感覺到他那厚實的肌肉,一看就是外族的。

「美人兒,這是桑布,我的「蕃落健兒」,專門訓練這些武士的,驍勇非常,是我從戰場上得的。自從他跟了我,我的這些武士進步神速,別看它才有幾十個人,但他就像一把利刃,該出鞘的時候定會削鐵如泥,血色不沾。」

桑布站在那裡,早就拿眼瞟過杜秋娘。杜秋娘來府上現在已是無人不知,誰都想一睹她的芳容,今日見了,桑布驚嘆於杜秋娘的美貌,兩眼瞪得發直,等再次聽到李錡的聲音的時候他才緩過神兒來,自知失禮,低下了頭。

杜秋娘看着眼前這位兇悍的將領,心裏一懼,像是一頭倔強的藏獒。

李錡讓桑布繼續帶兵訓練,桑布用眼睛的餘光看了杜秋娘一眼,轉身走開。

只是因為這一眼,就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此心由她,再也換不回。

「你說,我有這些精兵猛將,還怕他朝廷作什麼?」李錡越說越猖狂起來。

「就這麼幾十個人,能抵得過朝廷數萬大軍嗎?」琛兒在一旁小聲地自言自語道,李錡一下子變了臉色,杜秋娘意識到琛兒誤言,就趕緊圓場,「琛兒!」她看了一眼琛兒,「琛兒口不擇言,大人休要同她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是啊,是啊,這琛兒啊,就是嘴快。」鄭笙兒也在一旁附和。

「不,她說的很對!」李錡剛才的怒氣消了些,「我就這麼些兵是打不過朝廷的數十萬大軍,這丫頭倒也提醒我了要繼續招兵買馬,以防不測。」似乎李錡好像意識到朝廷要對他「下手」了。

「大人,朝廷派欽使來了。」下人來報。

朝廷突然派欽使,李錡並不感到驚訝,只是他覺得這一切太快了,他還沒有準備好。

「欽使是何人?」李錡問道。

「是位公公,叫什麼『吐突承璀』。」

「吐突承璀?是他!」李錡笑笑,然後命下人將欽使接到前廳,自己先去換了身衣服,故意將頭髮亂抓了一下。杜秋娘和鄭笙兒看到李錡的做法實在令人費解,她們不知道李錡何故如此。

「哎呦,讓公公久等了!」李錡拱手作揖,說話帶着咳嗽聲,梳得整齊的頭髮依然有些蓬鬆,顯然像個未愈的病人。

「無礙。李大人,接旨吧!」李錡一併眾人皆跪下接旨。吐突承璀打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着鎮海節度使李錡即刻啟程返京,不得有誤。欽此!」

聽完聖旨眾人叩頭跪拜,山呼萬歲。吐突承璀收起聖旨,將卷好的聖旨遞給李錡,李錡佯裝沒有力氣一直咳嗽。

「呦,李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病啦?」吐突承璀彎腰笑着對李錡說道。

「是啊,進來偶感風寒,身體極度不適,大夫讓好好在家休養,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進不了京了。」李錡裝作病怏怏的樣子。

「這……」吐突承璀有些猶豫。

「公公請坐!」李錡招呼吐突承璀坐下,然後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下人端了一個盤子進來,上面蓋着布帛。

「天氣燥熱,茶能解渴,這些是給公公喝茶的。」李錡說道。

「這,這不太好吧?李大人。」吐突承璀看得那些金子眼睛都發綠了,但是依然故作矜持清高。

下人繼續拿來盤子,吐突承璀用手輕輕掀開,竟是一枚玲瓏剔透的白色佛骨舍利。李錡早就聽說過這個吐突承璀有兩大特點,一是愛財,二是篤佛。

「天哪!這麼貴重的禮物,還是不要了,省的別人說閑話!我就是來替陛下宣旨的,現在收你那麼多禮物這怎麼好意思呢?」吐突承璀違心的一遍遍拒絕。

「這只是在下孝敬您的,東西不在多,在精。這顆佛骨舍利可是很不容易得來的,據說戴上它可以使人長壽的。」

李錡天花亂墜地說著,他這是抓住了吐突承璀的兩大弱點。

吐突承璀用手摩挲着下巴,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您旨意宣到了那就算完成陛下交給您的任務,這些就當老朋友之間許久未見的禮物罷了,您說呢?」李錡拿話引誘吐突承璀。

「對,老朋友之間的禮物。」吐突承璀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佛骨舍利,顯然已經愛不釋手。

「既然是老朋友之間許久未見的禮物,禮尚往來,按說我也應當送大人一份,可是我這兩手空空……」

「哎,咱們之間還談什麼禮尚往來?只要公公不嫌煩,陪我這個久病未愈的閑人吃吃飯,聊聊天,欣賞欣賞歌舞,然後回京之後『如實』稟報這邊的情況,那也不負你我間的交情了。」李錡冠冕堂皇地說道。

「哦,好,好,好,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吐突承璀看着佛骨舍利和那些金子,整個人完全沉醉在這些金銀珠寶里。

李錡接待吐突承璀這幾天,讓杜秋娘覺得有機可乘,她打算從李府逃出去,於是自己和琛兒男扮女裝,貼上鬍子,將臉上弄得烏漆巴黑的以讓士兵覺得是伙房裡的伙夫。

可是天不遂人願,她們兩個卻被桑布發現。

「站住!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桑布語氣低沉聲如悶雷。見她們兩個不說話桑布便讓人把她們抓起來,她們兩個掙扎着反抗。

這邊大廳里,李錡正在跟吐突承璀聊得火熱。

李錡突然說道:「公公,要說這唱曲兒,恐怕沒人比得過我這剛得的美人兒杜秋娘了。」

「哦?」吐突承璀表現得很有興趣的樣子。

「來人吶!去把杜秋娘給我叫來!」李錡吩咐手下去喊,結果來人卻說她們不見了。李錡大怒,「給我去找!」回頭對吐突承璀說道:「公公,我去去就來。」

李錡出了大廳走了幾步,正好碰見桑布與喬裝打扮了的杜秋娘在糾纏,李錡上前喝道:「桑布,怎麼回事?」

「大人,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什麼,問她們話也不回答。」桑布回道。

李錡走過去上下將她倆打量了一番,突然伸手扯掉杜秋娘臉上的鬍子,疼得杜秋娘直叫喚。

李錡大笑道:「連你也學會跟我玩兒這個了哈,讓我教教你怎樣才能讓人認不出!」說著他命下人去拿了一個炭盆來,裡邊燒着紅彤彤的烙鐵。

杜秋娘直直的看着火紅的烙鐵,她不知道這個魔鬼一樣的人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就算做出來也沒人會制止他。

李錡拿起烙鐵:「美人兒,聽說過聶政嗎?當初他殺了俠累之後為了不讓人認出,就剝掉了自己的麵皮,挖了自己的眼睛,這才是真正的喬裝。我怕用劍你受不了,更沒有用這烙鐵來燙癒合得快,所以就用這個吧,怎麼樣?我是不是很為你考慮?」那燒紅的烙鐵還呲呲地往外冒火星。

「你這個瘋子!」杜秋娘咬着牙說道。

「罵得好!還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說完李錡突然將手裡的烙鐵伸到杜秋娘的面前,離她的鼻子只是毫釐之差。

「小姐!」琛兒喊道,「大人,你要燙就燙我吧,不要燙我們家小姐!」

「好,那就燙你!」李錡將烙鐵拿到琛兒的面前,她哭着說道:「小姐,琛兒沒有照顧好你,下輩子我還做你的丫頭!」說完閉上了眼睛。

「慢着!我是她的主子,有什麼事沖我來!放了她!」杜秋娘看着李錡。琛兒她們倆來回推讓,李錡有些不耐煩:「好了!美人兒,那我就成全你,你說你要毀了容,我看你能跑哪兒去!」

「大人!」桑布看着將要受刑的杜秋娘,心裏一振,他比其他人更害怕烙鐵烙在杜秋娘那嬌俏美麗的臉龐上,口不擇言地喊了出來。

李錡看到一向冷漠的桑布竟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不禁驚了一下,他看着桑布,桑布也自覺失態,但是又接著說道:「大人何必與這小女子多作計較,再說了,燙了她您還怎麼聽曲兒?」

「桑布,沒看出來啊,你倒是挺會憐香惜玉。」李錡奚落着桑布,桑布低下了頭。

李錡再次將烙鐵伸向杜秋娘面前,杜秋娘就直愣愣地看着烙鐵在眼前燒,她看到了熊熊的火焰在一步步逼近,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放心,我怎麼捨得燙你呢?」李錡摸着杜秋娘的臉,「我疼你還來不及呢。」順手將烙鐵扔進炭盆,轉身走了,口裡說道:「帶她去梳妝,一會兒到前廳來給我表演!」

杜秋娘被鬆開,琛兒她倆互相抱着,她雙腿早已發軟,大口的喘氣,桑布看着她們,「小心點!」說完就帶着手下走開了。

杜秋娘抱着琵琶彈着,她努力不讓噙着的淚水掉下來,此時此刻,她好恨。

她渴望有一天能夠重獲自由,更渴望鄧㝉能夠回來把她帶走,不論去哪兒,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天涯海角,也是歸程。·

吐突承璀看着眼神凄怨的杜秋娘,先不說她的歌聲有多攝人心魂,光是這傾國傾城之貌便是讓他大飽眼福。

他不懷好意地笑着,心裏似乎在划算着什麼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