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剛進衚衕口就聽見鄰居們堵在她家門口吵吵嚷嚷
「這是怎麼了?」
「唉呀,溫梨你快去看看,你爸喝多回來又發瘋呢」
話音剛落花盆從房裡扔出來,伴隨着母親的哀求頃刻嘩啦一聲散落何處,
溫梨推開人群擠進院子,院里房內已無平日的溫馨,媽媽細心打理的花花草草歪七扭八不能樣子
客廳里媽媽低着頭躲在牆邊瑟瑟發抖,頭髮凌亂眼部淤青唇角破裂,在看見溫梨發瘋一般
「你怎麼回來?走,快走」
她拚命向在推搡着溫梨,豆大的眼淚爭先恐後奪眶而出
「梨兒,你快走,媽求你了,好不好」
從最初的歇斯底里到苦苦哀求,溫媽媽只希望她快些能離開
然而屋裡折騰累了的溫國坤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聽到客廳的聲音又掙扎着出來
「呦,這不是撿來的賠錢貨回來了嗎?
「爸,你這是幹什麼?」
「別叫我爸,錢呢,把錢藏哪了?」溫國坤突然靠近,濃烈的酒味充斥溫梨鼻腔,嗆的她頭暈
母親將溫梨護到身後:「錢上次不是都讓你拿走了嗎?」
「把錢給我」
溫媽媽搖頭:「咱們家真的沒有錢了」
「要是沒錢你怎麼送你去上學還學琴,趕緊拿出來,別逼我動手」
「我們沒錢」
溫國坤被徹底激怒猛然暴起,面部猙獰,抬手用力抽向溫母,溫母踉蹌幾步頭撞在一旁桌角暈了過去
「媽」
溫國坤瞟眼倒在地上的溫母一把掐住溫梨的脖子,酒精作用下,眼睛猩紅,手指不斷用力,恐懼的窒息感瞬間包圍着溫梨
她艱難喘息,臉色漲的通紅,摸索出剛剛進來時在地上撿起藏在袖裡的瓷片狠狠刺入溫國坤的手臂
「媽的,你這個賤人」
溫梨被狠狠甩開跪在地上,大量的新鮮空氣擁進肺里,心臟劇烈跳動,渾身顫抖,喉嚨發出嘶啞的咳嗦
意識還沒有緩過來,再次被拽起扔在沙發上
「沒錢是嗎?那老子便就要了你」
他把溫梨壓在沙發上,醉醺醺的酒氣吐在溫梨臉頰,溫梨偏過頭劇烈掙扎中紅了眼眶,卻讓溫國坤垂涎欲滴
要不是平日里那個老女人嚴防死守,他早就該享受,不過此時也不晚,**熏心的他迫不及待的脫下褲子
溫梨再次握緊手裡的瓷片,顫抖對着溫國坤:「別碰我」
「哎呦,還他媽挺烈,你媽要是有你一半也不至於」
「溫國坤」
溫梨知道一個瓷片對於力量懸殊的溫國坤構不成傷害,她把瓷片抵在自己脖頸處,稍微用力,便刺破流血
「你放下,快放下」
溫國坤頭疼,眼看到嘴邊的鴨子就要飛了,「溫梨,你放下,放心爸爸不會弄疼你的」
「那你過來試試」說著手上力道加深,血順着手流下來
「瘋子,真她媽瘋了」
溫梨見他有所顧慮順勢起來躲在沙發邊與他對峙
「讓一讓,誰報的警?」兩個身着警察制服的人扒開人群擠進來
「是我,我報的,快去救救她們娘倆吧」
「什麼情況」
與溫媽交好的劉姨焦急帶着兩個警察進到院里
看到屋裡情況劉姨感嘆:「造孽阿」
「你他媽誰啊?管不着老子」說著剛想發作見劉姨身後站着的警察硬生生熄火提上褲子
劉姨躲開溫國坤,見溫梨手上的鮮血順着小臂滴滴答答落在沙發上
「唉呀,快撒手,這個傻孩子」
她費力掰開溫梨的手,扔掉瓷片,脫下自己的衣服包住傷口,
「沒事了,沒事了」
這時溫母也幽幽睜開眼睛,一警察扶她坐起,呆愣愣看向溫梨好一會,突然撿起地上的棍子,發了狠劈頭蓋臉的打下去
「媽的,你也瘋啦」
「我就是瘋了,我一忍再忍,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可你就是一畜牲,她可是你女兒啊」
溫國坤沒想到平時懦弱不堪的女人今天力氣這麼大,他被打的上竄下跳
「住手,你們跟我回局裡一趟」
「警察叔叔,這是自己家的事,就不麻煩你們了」
鬧騰這麼一出溫國坤酒也醒了,提着褲子哈着腰給警察遞煙一臉賠笑道:「老婆孩子不聽話,我得管教管教不是」
「你已經嚴重危害他人生命財產安全,觸犯法律」
「徐睿,帶她們兩個去驗傷」
年輕警察扶着溫母:「跟我走吧」
「你跟我走,快點」
三人被警察分別帶出院子,周圍圍觀的鄰居漸漸散去
溫母做了一系列檢查,輕微腦震蕩,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溫梨頸部淤青傷口不深,手上創口較大縫了五針
「醫生,我女兒的手上的傷口會影響她以後彈琴嗎?」
「應該不會,沒有傷到裏麵筋骨」
「那就好,那就好」
溫母握的溫梨的手,「都是媽媽不好」,溫梨搖搖頭,
兩人到警察局時,溫國坤正躺在外面長椅上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別睡了」帶他回來的警察踢了踢他的腿
溫國坤迷迷糊糊被叫醒,見溫梨母女回來轉身對警察說:「您看她倆沒事我們就先回家了」
「你現在走不了」
「我都說了,她倆不會追究我的」
「不,我追究」溫母堅定的說,「我們身上的傷都是他打的」
「臭娘們,你活膩了是吧」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溫國坤被呵斥住,蔫頭耷腦做回椅子上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幾人,為首的男人與之握手
「趙隊長,他就是溫國坤」
「你是隊長,那你肯定說了算,那倆臭娘們把我的錢藏起來,我打她也是自己家的事,再說你看她也把我弄傷了……」
男人打斷他的話:「溫樾是你兒子?」
「對,對,我是他爸」
「今天上午10點20溫樾墜樓身亡,現在請你們跟我去認下屍體,
「溫樾,溫樾怎麼啦,你再說一遍」
溫母跌跌撞撞握住男人手臂一臉不可置信的質問,她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
「已經死亡」
溫梨沙啞的嗓子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確定是我哥」
「死者身上的證件是溫樾,還需要你們去認下屍體」
溫母無法接受這個噩耗,雙眼一個黑,「咚」的跪在地上
「不會的,那不會是我家樾樾,肯定你們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