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香蘭,讓小姐我再眯一會兒。」
殷月懶懶的翻了個身,一雙水眸眨了眨,又閉上了。
殷月昨日將剩下的藥材全都製成了葯,一時忘了時辰。
眼下真真是困的睜不開眼。
「好小姐,您還是起來吧,誤了進宮的時辰可是要問罪的。」
香蘭無奈伸手輕扯了下殷月的寢衣,見她還是沒有動靜便道:「小姐可想過若是讓璟王殿下等久了……」 香蘭話未說完,殷月瞬間睜開雙眼,從床榻上彈了起來:「來,趕緊的。」
「小姐,咱也不至於這麼著急。」
香蘭被嚇了一跳,拍了拍**道。
殷月轉了轉酸澀的眼眸,來到的鏡前,任由香蘭為她梳妝打扮。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那個煞神,那日刑部的刑訊聲還歷歷在耳。
殷月實在太困,直到上了馬車都還半閉着眼。
「見過璟王殿下。」
殷月見了禮,未看蕭凌琰一眼,便自覺的找到角落坐了下來。
很快馬車便動了起來,微微的搖晃着,殷月低垂的眼眸乾脆直接閉上了。
蕭凌琰第一次見到有人在他的面前睡着。
面色微沉道:「昨夜去做賊了?」
低沉的聲音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潑下,瞬間讓殷月醒了神。
她竟然在這個煞神面前睡著了?
望着他那深邃的眼眸,殷月頓覺危險,困意在瞬間消散了開來。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說道:「我沒有睡着,就是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本王有說你睡著了?」
蕭凌琰玩味的看着殷月。
殷月恨不得抽自己一嘴,看着蕭凌琰似乎並沒有惱怒。
殷月心下一松,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斟酌片刻後,開口道:「王爺,臣女有件事想拜託王爺。」
蕭凌琰抬眼看向殷月冷聲道:「想提第四個條件?」
聞言殷月忙湊前一步道:「只要王爺肯答應,臣女願免費給王爺解毒。」
看着殷月的小舉動,蕭凌琰忽然身子一松,斜靠向身側的軟墊。
好整以暇的望着殷月:「本王不缺銀子。」
殷月極力爭取,又向前挪了挪:「那便給王府中的暗衛治療?」
蕭凌琰轉眸視線落在了車窗外,緩緩說道:「王府並不缺府醫。」
望着蕭凌琰毫不在意的模樣,殷月心中長嘆。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的承諾會這麼不值錢,送到人家面前都不要。
晨曦透進車窗,為蕭凌琰冷峻的側顏鍍上一層柔光,竟讓他多了些許溫潤的感覺。
於是殷月又壯了壯膽,鍥而不捨道: 「王爺您想想,在您身邊當差可是個危險的工作,保不齊哪日就遇到性命攸關之事,這府醫的醫術怎能和我相比。」
似乎覺得光線太過刺眼,他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指尖一挑放下了一層紗簾。
蕭凌琰終於不再與她繞彎子。
轉眸望向她聲音淡淡的問道:「你想要查當年的真相?」
殷月面色漸沉,雙眸微縮,靜靜的盯着蕭凌琰。
兩人視線交織在一起,車內空氣驟然一冷。
蕭凌琰似乎對她身邊所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本王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值得你這般傾力求助?」
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蕭凌琰大方的為殷月解惑。
「你派人跟蹤我?」
殷月秀眉緊緊的擰了起來,聲音有些清冷。
蕭凌琰將手肘放在軟墊上,握拳輕抵着下巴,淡淡的望向殷月,沉默不語。
「亦或是這京中布滿了你的眼線?」
顯然第二種可能性會更強。
這個蕭凌琰果然不容小覷,若真是如此,那她便算是找對人了。
蕭凌琰唇角微勾:「太聰明,未必是件好事。」
「沒點小聰明怎敢與王爺合作?」
蕭凌琰眉梢微挑,望着殷月的眼眸漸深,殷修遠能教養出這樣的女兒?
蕭凌琰的眼神彷彿能穿透殷月,令她無處躲藏。
正在殷月局促間,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墨影肅冷的聲音響起:「主子,到宮門了」 蕭凌琰未動,殷月也靜坐着。
墨影候在馬車外,不再言語。
片刻後,蕭凌琰起身道:「本王允了。」
「嗯?
什麼?」
殷月視線猛然從指尖抬起,卻只看到蕭凌琰一個背影。
蕭凌琰方才是答應了?
蕭凌琰聽到了她愣神的疑問,卻不肯再開金口。
袁祿老早就在宮門口等着。